这话倒是真的。这几道伤口很衬他的气质，让那张痞气的脸添了一丝危险，看起来更迷人了。

有前面的铺垫，秦观和他顺利的聊了起来。他说：“你是大二那年出国的吧，之后就没在球场上见过你。”

应至晚说：“大三走的，去了瑞士。”

秦观点头，“我听应叔叔说过，他还说你在国外很辛苦——”

不知这话有什么问题，应至晚突然翻脸。他冷声说：“你们特意来找我聊天？”

林嘉乔接话道：“不是特意来的，我们就在隔壁。”

“我从同学那听说你住在这里，所以过来——”

应至晚以为要和自己绕圈子，嘲笑已经挂在嘴边，林嘉乔却直接问：“所以过来问你，你知道吗，刘洋被人绑架了。”

应至晚一愣，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。

他说：“我知道。我看新闻了。”

林嘉乔问：“你和刘洋是好朋友吧，你知道他得罪过什么人吗。”

“好朋友？”应至晚反问：“我20岁出国，今年第一次回来，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。”

“他的确是我的好朋友。从高中开始，他就是我唯一的朋友。”

“可是，连他结婚，我都是最后知道的。”

“你问我知道什么，我告诉你，我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
应至晚讥讽的看着她：“你为什么对我感兴趣，你怀疑我是凶手，还是想勾引我？”

他情绪有些激动，林嘉乔才想安慰，视线却被一部手机吸引。

是砖头厚海尔的智能手机。

她送向小园的那款。

“我能看看那个手机吗？”

不等应至晚回到，她大步过去，翻开手机背面，有一张大头贴。

大头贴已经褪色，但能看出来，上面的人是她和向小园。

这是她的手机。

应至晚家典型的独居男人房间。

颜色单调，东西不多，但放的很乱。

应至晚似乎不打算在这里久住，家具上的白布都没揭开，只沙发和茶几露了出来。

茶几上堆着几个外卖饭盒，饭盒旁是个很旧的圆形铁盒子，盒子下压了本英语四级教材，因为时间久远，封面泛黄。

这大约是他出国前住的屋子。

林嘉乔本想问他手机的事，视线又被一个玩偶吸引了。

玩偶只有手掌大，是只很丑的猫。

她脸色立即变了。

她冲到应至晚面前，把他按在墙上：“你对向小园做了什么！”

林嘉乔从小跟着林大鹏学习格斗，身手不错，约有五鹅，干倒个街头斗殴的小混混不在话下。

她用的是标准的缉捕动作，反剪着应至晚的双手，把人按在墙上。她出手很快，应至晚瞬间被她制住，想反抗也没机会了。

秦观没给应至晚求情，只是问：“怎么了。”

想到刘洋婚礼上的视频，林嘉乔不敢想象，向小园究竟遭受了什么。她鼻子发酸，带着哭腔说：

“手机是我给小向子的。那个丑猫，也是小向子的。”

“那是我们一起做的，本来想送你。可我们做的太丑了，我不好意思，就和小向子一个人了。”

她手上用力，把应至晚的胳膊压得更狠，“向小园的东西为什么在你这里。”

应至晚并不求饶，只是问：“向小园是谁。”

他语气里带着轻佻，听起来非常敷衍。

他似乎在回忆什么，过了好一会儿，又是那种轻佻的语气：

“哦，那个傻妞吗。”

“很漂亮，还挺单纯那个，是她吗。”

这种态度彻底惹火了林嘉乔。她还想掰他胳膊，秦观却制止了：“你再用力，他胳膊该断了。”

察觉她的迟疑，应至晚用挑衅的语气说：“我想起来了，你爸是警察，对吧。警察的女儿知法犯法，传出去不太好吧。”

不等林嘉乔开口，秦观便警告他：“你最好小心说话。”

他声音很冷：“门是你主动开的，我们是你邀请进来的，我不知道我们违反了哪一条法律。”

应至晚无语，“哥们，睁眼说瞎话也得有个限度。”

“听说秦家和我家有生意往来，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女朋友得罪我。”

秦观依旧是那种冷静沉稳的声音，“如果林嘉乔不开心，就算我拥有全世界也没意义。”

虽然这份浪漫不合时宜，林嘉乔还是很感动。她对应至晚说：“谢谢你关心我和我男朋友。你放心，我有办法的，保证你身上什么痕迹都验不出来。”

“如果你不相信，我们可以慢慢试。”

她说：“现在，告诉我，你到底对向小园做了什么。”

应至晚气乐了，“你暗恋向小园吗，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
林嘉乔点头，“看来，你真想试试了。”

“等一下。”不知出于什么理由，应至晚说：“我们交换。”

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，然后我回答你。怎么样？”

林嘉乔和秦观交换眼色，手上力气松了些，应至晚挣扎一下，她立即重新按住他。

秦观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，便抽出应至晚的鞋带，让林嘉乔把人捆上。

林嘉乔威胁道：“你最好不要说谎。”

应至晚哼了一声，问：“你和秦观什么时候认识的。”

林嘉乔：“我两岁时，他产房门口。”

“原来是青梅竹马。”应至晚冷哼道：“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，谁先表白的？”

林嘉乔皱眉，“十八岁，秦观主动的。你为什么好奇我们的事！”

秦观小声纠正：“是你主动的。”

林嘉乔一愣，“是我吗？”

应至晚嗤笑：“看来，你记性不好。”

林嘉乔警惕起来：“你想挑拨我们内讧？”

应至晚又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，“你们这么好挑拨吗？”

秦观打断他的话：“你问的够多了，轮到我们了。”

应至晚说：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
“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，孩子跟谁姓。”

不仅秦观，连林嘉乔都发现他在拖延时间了。

她才想动手，便听见女人的尖叫：“你们在干什么！”

竟然是许雅岚。

她身旁的何幼薇拿出手机，冷声道：“放开应少，不然我报警了。——林嘉乔，你为什么在这里？”

她话音刚落，许雅岚已经尖叫着冲了过来。

秦观怕她伤到林嘉乔，闪身去拦。许雅岚挣脱不开，竟狠狠咬上他的胳膊。

秦观胳膊本就受过伤，哪经得住这种折腾。

林嘉乔顾不上应至晚了，伸手揪住许雅岚的头发，硬把人从秦观胳膊上揪开。

许雅岚家境不错，娇生惯养着长大，向来是她欺负人，这是头次遭受暴力。

她愣了好一会，才想起挣扎，嘴里不干不净的，什么婊/子、破/鞋一股脑的往外招呼。

她向何幼薇求救，“幼薇姐，帮我打死这傻/逼。”

何幼薇之前被林嘉乔收拾过，知道她的厉害，不敢招惹她。她往前挪了一步，才想和林嘉乔和平谈判，手便被许雅岚抓住了。

何幼薇今天穿着套裙，头发很优雅的盘起来，被许雅岚一抓，整个狼狈不堪。她劝道：“雅岚你先放开我，我才能和林嘉乔——啊！”

许雅岚在林嘉乔手里吃痛，竟拿何幼薇的胳膊撒气，在她手上挠出三道血印，嘴里骂骂咧咧：“你打她啊，你也揪她头发！”

何幼薇没办法，楚楚可怜的看向应至晚，“应少，您看——”

应至晚这时已经和秦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，女生打架好可怕。

秦观小声威胁，“女孩的事，咱们大男人还是少掺和，应少你说对吧。”

“只只现在很生气，如果不对许雅岚发火，你说她的火气会冲谁去。”

应至晚立即放弃抵抗，“我对女人打架没兴趣。”

林嘉乔被许雅岚的尖叫刺得头疼，手上继续用力，许雅岚的尖叫更大声了。

林嘉乔又想起她婚礼上的视频。

视频上，向小园跪在地上，许雅岚一巴掌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。等她打累了，就换赵小眉和李双倩，等她们都累了，便用脚和膝盖踹她柔软的腹部。

向小园不能反抗，因为刘洋、武斌、孙喻和郑则栋就在旁边盯着。

殴打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
林嘉乔鼻子发酸，质问道：“疼吗。”

许雅岚只是尖叫，并不回答。

林嘉乔更加用力，“我问你，疼吗！”

许雅岚只觉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，她用尖利的声音说，“x你妈，你说疼不疼！”

“应该不疼吧。”林嘉乔自言自语一般，“和踹肚子、扇耳光比，这点疼算什么。”

“你们还用烧烤签子扎她指甲，她做了什么，她杀了你全家吗，你要这样对她。”

许雅岚一开始并不知道林嘉乔说的是向小园，她是骂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的。

她拼命去够林嘉乔的手，反驳道：“那就是个骚货，不知给多少人搞过的公交车。”

“全校不知多少女生的男朋友都被她勾走了，我打她怎么了，我打她是为了正义。”